“一定要这样做吗？”诺儿询问，“就像在那辆重列上，哥哥你完全可以不用救下我，看着我被丢下重列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在那时，或许哥哥你远没有现在理智，并未思考过多的因素，只是因为什么而顿时间冲动，说了我是你的妹妹。但现在，你完全可以不用去这样做了。” “哥哥。”诺儿去到卡西亚身边，虽然已经走在脱离女孩身材的过渡阶段，但也不过到卡西亚的肩膀高度。当然，无论是卡西亚，还是她自己，身高、体重、样貌乃至身材比例等等因素，想要改变也只是一个想法和一点点无关紧要的时间而已。 “你有想象过，如果在重列上的那一个诺儿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人要的女孩。在那之后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情景呢？” 偏头看向认真询问自己的诺儿，卡西亚对着前方做出长长吐气的动作，蓝色流火代替气息，朝前徐徐蔓开十数米远，这才停下。蓝色火焰支离破碎，不受空间限制的花瓣般四散，消失在了空气中，引起卡西亚和诺儿的一阵毫无理由的笑声。 “嗯……”卡西亚实在认真思考，做出合理的假设和猜想来，“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子，也不会接触手术。在红星没有染红天空之前，都会开开心心的、普通平凡地生活下去。” “当然，在抵达马诺马后的前几个月，肯定会有一段艰难时期。毕竟那时候，身后带着的圣币都用于赔偿，没有剩下多少。为了能顺利入学帝国重工学校，从最坏的角度出发，没有足够数量的圣币而不能入学，我只能联系远在小城的母亲，找一个被偷走了大部分圣币的借口，暂时要来一笔钱，把学费补上，以便顺利入学。” 诺儿在一旁认真地点着脑袋，“学校的事情解决后，哥哥肯定会迅速在学校里、或是学校周围找一份临时的工作，以便补上诺儿和哥哥在生活费用上的空缺。肯定会非常累，前几个月时间里。” “理所当然，肯定会非常累。但顺利解决重工学校的入学后，按照对学校的了解，其实学习压力不会很大。”卡西亚的话语里带上一点得意，“尤其是对于我这类好学生，肯定不存在学习上的问题。最开始的想法里，我可是要去拿每一年的学校奖励的。” 卡西亚看了诺儿一眼，是在让她不用担心——无论是重列之后的另一个不同路线，还是现在的死去神灵意志的污染——都不用担心。 “至于工作，虽然会感到劳累疲倦，同样没有问题。因为是工作本身带来的劳累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。况且，作为小城里走出的自己，火柴盒般的铁皮工厂里的工作，是早已习惯了。” “过后，等到走出前几个月的经济上、生活上的困境，过后的发展虽然不能说完全在计划当中，但我想，应该也会依照这一条路线，不怎么偏离的进行下去—— 一个叫做卡西亚的学生，每年都非常顺利地拿到学校的奖励，于是学费和部分生活费用就完全解决了；因为优异的成绩、提前的工作经验等等，在第三年的学习末尾、第四年的开始阶段，就顺顺利利找到一个说不上非常好，但绝对也算不错的工作。 即便不是七大巨头公司，但也与之有着关系在。于是在一番努力下，叫做卡西亚的学生也较为顺利的被调到离得小城较近的地域，开始了稳定的工作生活阶段。 几个月后，当颇为令人满意的工资接连下发下来，他也终于实现第一个小小的愿景，把母亲和妹妹都接到了工作所在的城市，与他在重列上抱起的叫做‘诺儿’的小女孩，一同生活在了一起。 过后嘛……” 卡西亚在这里和诺儿满怀憧憬的眼神对视了一眼，“过后嘛，当然是卡西亚的两个妹妹，莉莉娅和诺儿一同在一个学校开开心心、普普通通地上学。卡西亚也普通且较出色地工作，能力也好、工资也好，稳步提升。其母亲也终于不用去工厂里，而是在家里照顾两个健康成长的小女孩。” “就这样子，如果没有来临的红星，就会缓慢、平安地度过一生吧，我想。” 卡西亚模糊的脸庞上展露一个笑容，“其实在偶尔的空闲时候，想过很多很多。这是差不多的不好不坏的另一个结果。更好的结果，因为充满各种不确信，所以不用说出来了。” “诺儿向往哥哥口中的这一结果。”很坚定的语气。 “可是，无论怎么去想象、去假定，数年后的红星，是一定绕不开的一环。”卡西亚很感叹，“这就是死循环，无论结局如何，都会遭遇红星。即便是过后，我接触了手术，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。最终的结果，就是在六颗红星彻底来临后的某一天，天空上厚实的铅色云散开，得以看见鲜红的天幕，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。 于是在毫无意识之间，未能抵挡下第三将军的祭祀仪式，我们都成为祭品，在相同的时间和地点下死去。” 卡西亚很认真地看向诺儿，“不用担心，我可不是一众书籍里的男主角，为了什么什么，而会无比壮烈地牺牲自己，永远活在一大堆人的心中。我会一直真真正正地活着，在现实世界里。” “当然，正是因为那一个叫做卡西亚的学生是现在的自己，所以怎么说呢……可能是重列上的那种冲动仍旧藏在自己的心底吧。所以不想、也不会让想象的结局真正的出现，并且还是出现在数千亿基数的众多成员身上。” 卡西亚右手的流火消失，恢复真正的人类皮肤模样。他用手去轻轻摸了摸诺儿的脑袋，“只是如同数年前的重列里，我顺势冲动地站了起来，仅此而已。” “那一个男孩已经成长到现在的模样了，所以对于接下来还会冲动站起来的他，更应该抱有信心。”